,一阵极其细微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响起。
“窸窣……窸窸窣窣……”那声音……像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!
它在尝试开门!
它……它有钥匙?!
“不——!”
一声无声的呐喊在我脑中炸开。
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,目光疯狂地扫视着阳台角落,最终死死钉在那个落满灰尘的旧拖把桶上。
桶沿那点暗褐色的污渍,在微弱的光线下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。
一个念头,带着自毁般的疯狂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,猛地攫住了我——砸碎它!
用声音!
惊醒整栋楼的人!
也许……也许还有一线生机!
我几乎是扑了过去,双手抓住那个沉重的塑料桶,用尽全身力气,高高举起,朝着阳台内侧那扇通往房间的玻璃门框,狠狠地砸了下去!
“哐啷——!!!”
震耳欲聋的爆裂声轰然炸响!
厚实的塑料桶撞击在门框和玻璃上,劣质的桶身瞬间炸裂开无数碎片,像一场肮脏的黑色冰雹,伴随着巨大的噪音向四面八方激射!
碎裂的玻璃渣如同闪亮的刀刃,哗啦啦倾泻而下,溅落在地板和阳台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巨大的动静在死寂的深夜如同投下了一颗炸弹!
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深夜如同引爆了一颗炸弹!
碎裂的塑料和玻璃渣如同暴雨般溅落。
我剧烈地喘息着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耳朵被那巨响震得嗡嗡作响。
成了吗?
有人被惊醒了吗?
几乎是砸门声落下的同时,隔壁刘伯家那扇一直紧闭的、透出诡异“咚咚”声的门,猛地从里面拉开了!
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不是刘伯。
是张婶。
那个白天在楼道口被我吓得撞翻菜篮、仓皇逃走的张婶。
她此刻就站在她家(刘伯家?
)门口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睡衣,头发凌乱地披散着。
但她的脸上,没有一丝睡意被惊扰的愠怒或困惑。
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,只有一种……凝固的、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她的眼睛瞪得极大,眼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,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,死死地、直勾勾地——不是看向我,也不是看向我那扇被砸得一片狼藉的阳台门。
她的目光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和极致的惊恐,死死地钉在我房间那扇薄薄的、通往公共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