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抓不住东西。
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轰鸣:走!
离开这栋该死的楼!
走得越远越好!
就在我猛地合上箱盖,拖着它准备冲向门口时,一阵异样的声响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墙壁。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沉闷、缓慢,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节奏感。
一下,又一下,间隔均匀得如同钟摆。
声音的来源,清晰无误地指向隔壁——刘伯家。
那不是走路的声音,也不是敲击家具的声音。
那更像是……某种沉重而坚韧的东西,在一下下地撞击着……墙壁?
地板?
那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执拗和……冰冷。
我的动作僵住了。
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着那单调而诡异的“咚咚”声。
它像一把生锈的凿子,一下下凿在我紧绷的神经上。
隔壁住着刘伯,那个总是沉默寡言、一见我就慌忙躲进门里的老头。
这声音……是什么?
深更半夜…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:这声音……像不像……钝器敲击某种……柔软物体的声音?
沉闷,粘滞……我猛地甩头,想把这种荒谬恐怖的联想甩出去,但刘伯那张布满皱纹、眼神浑浊又带着惊惶的脸,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恐惧像冰冷的潮水,再次漫过脚踝,向上攀升。
刚才逃离的冲动被这突如其来的、来自隔壁的诡异声响硬生生打断。
它像一个冰冷的钩子,钩住了我的脚踝。
这栋楼里所有的不对劲——邻居躲闪的眼神、聋了的声控灯、无处不在的阴冷、那把扔不掉的刀、镜中胸口的致命伤——此刻都被这“咚咚”声串联起来,指向一个我无法看清却毛骨悚然的真相。
我屏住呼吸,身体不由自主地、极其缓慢地挪向那扇通往公共走廊的门。
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点上。
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,指尖颤抖着,终于搭上了冰冷的金属门把手。
“咔哒。”
门锁被轻轻拧开的声音,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惊雷。
我停住,侧耳倾听。
隔壁那“咚咚”声……似乎也停顿了一瞬?
不,也许是错觉,它很快又恢复了那单调、执拗的节奏。
我深吸一口气,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,将门拉开一条窄缝,刚好够一只眼睛窥视外面。
走廊里,是比屋内更浓稠的黑暗。
声控灯依旧亮了,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