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和亲弟弟一家子,没活路了啊!”
“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啊!”
而王莉,更是个中好手,是个天生的演员。
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一个路过的、拎着菜篮子的大妈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开始了她的控诉。
“大姐!
大姐你给评评理!”
“看见没?
就住在那栋楼上!
二十楼!
最有钱的那家!”
“她叫林默!
开服装店的,有钱得很呐!”
“她亲侄子要结婚,女方要四十万彩礼,这天经地义的事儿,她一分钱都不肯出啊!”
“我们家都要被逼死了,房租都交不起了,她这个当亲姐姐的,都不肯伸手拉一把啊!”
“这人的心,咋能比墨水都黑啊!”
林强呢?
他则扮演着那个最经典的“受害者”角色。
他什么话都不说,就低着头,靠在一棵大树上,不停地,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闷烟。
眉头紧锁,满脸沧桑,摆出一副受尽了委屈、欺凌和压迫的可怜相。
三个人,一台戏。
一个哭,一个说,一个演。
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,炉火纯青。
我站在二十楼的窗边,隔着双层玻璃,冷冷地,像看一场与我无关的、极其丑陋的猴戏一样,看着楼下那场闹剧。
看着那些不明真相的邻居,对我家的窗户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我的内心,竟然毫无波澜,一片死寂。
哀莫大于心死。
原来,是这种感觉。
远哲早已气得脸色发白,他第一时间报了警,也立刻通知了物业的保安。
当他们终于撕下了那层名为“亲情”的、温情脉脉的伪装后。
剩下的,就只有撒泼,打滚,和不堪入目的贪婪与丑陋。
物业的几个保安先赶到了。
他们试图劝离我妈他们。
但我妈和王莉是什么人?
她们是专业的。
她们俩眼看保安来了,干脆往地上一躺,开始满地打滚,嘴里喊着“打人啦欺负人啦”。
那架势,保安们都是大小伙子,根本无从下手,只能干着急。
就在这时。
“吱——”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。
一辆白色的轿车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,疾驰而来,稳稳地停在了那群看热闹的人群旁边。
车门打开。
是念宁。
我的女儿。
她肯定是听到了楼下的风声,直接从律所请了假,火速赶了回来。
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西装,长发高高地扎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