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陆周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戴着毛线帽,脸色苍白但眼睛亮晶晶的。
我们手牵着手,在无人踏足的雪地上留下第一串脚印。
“冷吗?”
他问我,声音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颤。
“不冷。”
我撒谎,实际上我的手指已经冻得发麻,“你呢?”
“有点。”
他诚实地说,“但值得。”
我们走到一棵挂满雪花的松树下,陆周突然单膝跪地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。
“陆周!”
我惊呼,“你干什么?”
“第 99 项,向沈怡求婚。”
他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钻戒,“我知道这不公平,但...我愿意。”
我打断他,泪水在眼眶中结成了细小的冰晶,“不需要解释,我愿意。”
陆周的手因为寒冷和激动而颤抖,几乎无法把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。
当他终于成功时,我们相拥在雪地里,久久不愿分开。
“最后一项是什么?”
我靠在他肩头问。
“第 100 项:看着沈怡幸福地生活下去。”
他轻声说,“这一项需要你用余生来完成。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把他抱得更紧,生怕一松手,他就会像雪花一样消逝。
十二月初,陆周的病情急剧恶化。
医生告诉我,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多个器官,治疗只能减轻痛苦,无法逆转结局。
我请了长假,日夜守在他的病床前。
有时候他会清醒几个小时,我们就一起看他以前的照片,或者听我读《小王子》;更多时候,他都在昏睡,而我握着他的手,数着他微弱的呼吸。
平安夜那天,陆周突然精神好了很多。
他坐起来,吃了小半碗粥,甚至要求我扶他到窗边看看圣诞灯饰。
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
我帮他整理病号服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。
“很好。”
他微笑着,目光落在我无名指的戒指上,“沈怡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:“等我走了再打开,好吗?”
我接过信封,喉咙发紧:“别说这种话,你会好起来的。”
陆周没有反驳,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:“谢谢你,给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几个月。”
那天深夜,当病房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时,陆周在睡梦中安静地离开了。
没有痛苦,没有挣扎,就像他一直以来表现的那样温柔。
护士们进来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