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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的抉择:向左向右林晓苏然前文+后续

泽宇世界的重剑无锋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第一章:青石板上跳跃的光影江南水乡,烟柳画桥。青溪镇,一座被时光温柔以待的古镇。初夏的阳光,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,透过层层叠叠、新绿初绽的梧桐叶缝隙,细碎地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老街上,跳跃着,流淌着,如同泼洒了一地的碎金。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初绽的甜香,混合着河岸边潮湿的水汽,以及老街深处飘来的、若有似无的糕饼甜香。“苏然!你赖皮!明明是我先跑到这里的!”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。林晓气喘吁吁地站在老街拐角那棵百年老槐树下,双手叉腰,白皙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染上动人的红晕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贴在鬓边。她穿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的淡蓝色棉布裙,裙摆在奔跑中扬起青春的弧度。“谁赖皮了?明明是你耍诈,说好数到三才跑,你‘二...

主角:林晓苏然   更新:2025-06-17 21:2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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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晓苏然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爱的抉择:向左向右林晓苏然前文+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泽宇世界的重剑无锋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第一章:青石板上跳跃的光影江南水乡,烟柳画桥。青溪镇,一座被时光温柔以待的古镇。初夏的阳光,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,透过层层叠叠、新绿初绽的梧桐叶缝隙,细碎地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老街上,跳跃着,流淌着,如同泼洒了一地的碎金。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初绽的甜香,混合着河岸边潮湿的水汽,以及老街深处飘来的、若有似无的糕饼甜香。“苏然!你赖皮!明明是我先跑到这里的!”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。林晓气喘吁吁地站在老街拐角那棵百年老槐树下,双手叉腰,白皙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染上动人的红晕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贴在鬓边。她穿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的淡蓝色棉布裙,裙摆在奔跑中扬起青春的弧度。“谁赖皮了?明明是你耍诈,说好数到三才跑,你‘二...

《爱的抉择:向左向右林晓苏然前文+后续》精彩片段

第一章:青石板上跳跃的光影江南水乡,烟柳画桥。

青溪镇,一座被时光温柔以待的古镇。

初夏的阳光,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,透过层层叠叠、新绿初绽的梧桐叶缝隙,细碎地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老街上,跳跃着,流淌着,如同泼洒了一地的碎金。

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初绽的甜香,混合着河岸边潮湿的水汽,以及老街深处飘来的、若有似无的糕饼甜香。

“苏然!

你赖皮!

明明是我先跑到这里的!”

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。

林晓气喘吁吁地站在老街拐角那棵百年老槐树下,双手叉腰,白皙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染上动人的红晕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贴在鬓边。

她穿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的淡蓝色棉布裙,裙摆在奔跑中扬起青春的弧度。

“谁赖皮了?

明明是你耍诈,说好数到三才跑,你‘二’字刚出口就蹿出去了!”

苏然追了上来,同样气息微促。

他比林晓高出一个头,身形挺拔,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卡其色工装裤,笑起来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,眼神清澈明亮,像极了这青溪镇的溪水,阳光能毫无阻碍地照到心底。

他抬手,很自然地用袖子帮林晓擦了擦额角的汗,动作熟稔得如同呼吸。

他们是青溪镇最出名的“青梅竹马”,林家的“晓晓”和苏家的“阿然”。

两家的小院只隔着一道爬满蔷薇的低矮花墙,推开各自的窗棂,便能望见对方庭院里晾晒的衣裳,闻到对方灶间飘出的饭菜香。

他们的生命轨迹,从蹒跚学步起,就紧密地交织在一起。

那些共同拥有的记忆,是生命中最璀璨的珍珠:一起被邻家阿婆拿着扫帚追着跑,只为偷摘她家院墙上几串熟透的葡萄;在突如其来的夏日暴雨里,手拉着手,故意踩着深深浅浅的水洼,溅起满身泥泞,然后被各自的母亲揪着耳朵拎回家;在苏然家的小阁楼上,头碰着头,分享一本被翻得卷了边的武侠小说,畅想着仗剑天涯的江湖梦;在月明星稀的夏夜,躺在河边的青石板上,听着潺潺水声,数着天上的星星,许下关于未来的、天真又郑重的誓言……苏然看着眼前林晓生动的眉眼,阳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跃,他的心像被
温热的溪水浸泡着,柔软而鼓胀。

他无数次地想,就这样一直看着她,护着她,和她一起守着青溪镇的晨昏暮霭,守着这份简单却踏实的幸福,该有多好。

这份情愫,如同院墙上的蔷薇,在经年累月的相伴中悄然滋生、蔓延,早已根深蒂固。

他从未宣之于口,却笃信,林晓是懂得的。

他们之间的默契,早已超越了言语。

**第二章:都市霓虹下的命定邀约**与此同时,在距离青溪镇数百公里之遥的繁华都市中心,一场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盛宴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。

顾氏集团旗下的顶级酒店宴会厅,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,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穿梭其间的、衣着光鲜的侍者身影。

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、名贵鲜花和雪茄混合的独特气息。

这里是权力的中心,财富的漩涡,是顾家为迎接他们唯一的继承人——顾逸,学成归国而精心准备的接风盛宴。

顾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和璀璨如星河的万家灯火。

他身姿挺拔,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,衬得他本就出色的轮廓更加矜贵冷峻。

刚从世界顶尖学府取得金融和艺术史双学位的他,周身散发着一种经过精英教育淬炼后的沉稳气度,以及与生俱来的疏离感。

他的五官深邃,鼻梁高挺,薄唇习惯性地抿着,眼神平静无波,仿佛眼前这奢华的一切,于他而言,不过是寻常风景。

这场宴会,名为接风,实则是为他挑选未来伴侣的舞台。

顾家的长辈们,早已将门当户对、能助力家族事业的适龄名媛资料,不动声色地递到了每一位重量级宾客手中。

顾逸对此心知肚明。

他并不抗拒,甚至理解这是身为继承人的责任。

爱情?

对他而言,更像是一种需要理性评估和规划的资源。

他需要的是一位能与他并肩、理解他世界规则的伴侣,而非炽热的、不可控的情感。

命运的齿轮,在无人察觉的角落,悄然转动,发出沉闷而悠远的声响。

它碾过青溪镇宁静的石板路,也碾过都市耀眼的霓虹,将两个原本永不相交的世界,硬生生地扭合在一起。

几天后,一个看似平常的傍晚,夕阳将青溪镇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


林晓刚帮母亲收好晾晒的草药,苏然像往常一样,熟门熟路地翻过花墙,手里捧着刚摘的、还带着露珠的栀子花。

“晓晓,给你!

香着呢!”

他笑着递过来。

林晓刚要接过,却见父亲林国栋和母亲张秀芬从堂屋走出来,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,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惶恐。

父亲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蓝色、烫着金色暗纹的硬质信封,那材质和设计,与青溪镇的质朴格格不入。

“晓晓,你……你过来一下。”

林国栋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
苏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,脸上的笑容凝固了,默默退开一步,但眼神紧紧锁在林晓身上。

堂屋里,昏黄的灯光下,林国栋将信封递给林晓。

信封上没有任何地址,只有一行打印的、冷硬的黑色字体:“林国栋先生亲启”。

林晓疑惑地打开,里面是一封措辞极其正式、甚至透着命令口吻的信函,落款赫然是“顾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”。

信的内容,如同一道晴天霹雳,狠狠劈在林晓头顶!

信中提到,二十多年前,林国栋曾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,救了当时遭遇意外、怀有身孕的顾家夫人一命。

顾家感念此恩,在顾夫人平安产子后,两家曾半是戏言、半是郑重地定下“指腹为婚”之约。

如今,顾家终于寻访到了当年的恩人,顾家公子顾逸也已学成归国,顾家希望能履行当年的约定,尽快安排两个孩子见面,并择日完婚。

信末附上了顾逸的联系方式和一张私人名片,以及一张数额惊人的支票,作为“聘礼”和“补偿”。

林晓整个人都懵了,大脑一片空白。

指腹为婚?

顾家?

顾逸?

完婚?

这些词汇像冰冷的石块,砸向她简单平静的世界。

她从未听父母提起过这段往事!

她的人生规划里,只有青溪镇,只有父母,只有……苏然。

她下意识地转头,望向门外院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苏然一直站在门口,堂屋的对话,他断断续续听到了关键的字眼。

当“指腹为婚”、“完婚”这些词清晰地传入耳中时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身体微微晃了一下,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。

他看向林晓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难以置信,以及铺天盖地的、仿佛被整个世界背叛了的失落与
不甘。

他紧紧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那捧洁白的栀子花,无声地跌落在他脚边,花瓣散落一地。

林晓的心,在父母愧疚无奈的眼神和苏然绝望的目光中,瞬间被撕成了两半。

**第三章:撕裂的过往与陌生的“完美”**那一夜,青溪镇温柔的水声和虫鸣,都成了林晓耳中最聒噪的噪音。

她躺在床上,睁大眼睛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,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。

父母愧疚的低语还在耳边回响,顾家那封冰冷而强势的信函内容如同烙印刻在脑海,而苏然最后那个受伤、绝望的眼神,更是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脏。

第二天清晨,林晓红肿着眼睛推开院门,苏然就站在花墙下,像一尊沉默的雕像,身上带着露水的湿气,显然已站了许久。

他眼底布满血丝,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整个人憔悴不堪,但眼神却异常执着,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
“晓晓。”

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
“阿然……”林晓的眼泪又涌了上来。

“别去。”

苏然上前一步,猛地抓住林晓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生疼,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,“不要去!

不要去见他!

更不要说什么完婚!”

他急促地呼吸着,胸膛剧烈起伏,“什么指腹为婚?

那是上一代人的戏言!

是封建糟粕!

凭什么决定你的一生?

凭什么拆散我们?”

林晓被他眼中的痛苦和愤怒灼伤,泣不成声:“可是……那是顾家……他们找到了,还给了那么多钱……钱?

钱能买断我们的感情吗?

能买断我们一起长大的二十年吗?”

苏然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撕裂般的痛楚,“晓晓,看着我!

你看着我!”

他强迫林晓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,“我喜欢你!

林晓!

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!

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,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!

是想和你过一辈子,生儿育女,白头到老的喜欢!

我一直在等,等我们都再长大一点,等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,等我……有足够的勇气亲口告诉你!”
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:“不要去和那个陌生人结婚!

留在我身边!

好不好?

我们一起面对!

顾家再有钱有势,也不能强抢民女!

我们离
开这里!

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,重新开始!

我有力气,有手艺(苏然跟父亲学过木工),我一定能养活你!

我们会有自己的小家,过我们想过的日子!”

苏然的表白,炽热、真诚、带着不顾一切的孤勇,像汹涌的暖流,瞬间冲垮了林晓心中因震惊和恐惧筑起的堤坝。

那些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,那些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和温暖,那些关于未来的朴素憧憬,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,带着令人心安的重量。

是啊,她为什么要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,放弃自己真正在乎的、触手可及的幸福?

林晓扑进苏然怀里,紧紧抱住他,仿佛要汲取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气。

她用力点头,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:“嗯!

我答应你!

阿然,我们走!

我们一起离开这里!”

接下来的日子,在巨大的压力下,两个年轻人反而滋生出一种悲壮的甜蜜和紧密的同盟感。

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林晓父母的忧虑目光,开始秘密筹划逃离。

苏然更加拼命地在镇上的木器厂干活,连午饭都舍不得在外面吃,只为了多攒下一分钱。

林晓则偷偷整理着自己的小包裹,将最珍视的东西——苏然小时候给她刻的小木鸟,两人在河边捡的鹅卵石,还有一张泛黄的、两人在油菜花田里的合影——小心地包好。

他们计划着路线,讨论着要去一个靠海的小城,苏然说那里有渔船,他可以去做船工,林晓可以去帮人补渔网或者在小餐馆帮忙。

每一次秘密的商议,都带着对未来模糊却充满希望的憧憬,也夹杂着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即将背叛父母期望的深深愧疚。

几天后,在父母复杂的默许(或者说无力阻拦)下,林晓怀着一种近乎上刑场的心情,踏上了前往顾家所在城市的路途。

这是顾家在信中的要求,希望她先与顾逸“见上一面”。

林晓想,也好,就当是去亲口拒绝,做个了断。

顾家的宅邸位于城市最顶级的半山别墅区。

车子驶入气派非凡的雕花铁门,穿过精心修剪、如同油画般的巨大草坪,停在一栋宛如欧洲古堡般的白色建筑前。

穿着笔挺制服的管家早已恭敬等候。

林晓穿着自己最好的、但在这种环境下依旧显得寒酸的连衣裙,每一步都走得小
心翼翼,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矮人。

在挑高极高、装饰着巨大水晶吊灯和名贵油画的华丽客厅里,林晓第一次见到了顾逸。

他坐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,姿态优雅,双腿交叠,手里随意地翻着一本精装外文书。

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。

他的目光落在林晓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的、评估的意味,如同打量一件物品。

随即,他站起身,唇角勾起一个标准的、无可挑剔的弧度,露出得体的微笑。

“林小姐,你好。

我是顾逸。

欢迎。”

他的声音低沉悦耳,带着良好的教养,却像这客厅里的冷气一样,透着一股难以亲近的疏离和客气。

他伸出手。

<林晓迟疑了一下,才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。

他的手指修长有力,指尖微凉。

林晓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。

她几乎是下意识地,在心里将眼前这个完美得如同橱窗模特的男人,与苏然做起了比较。

苏然的手,是温暖的,带着薄茧的,干燥而有力,握着她时,总是带着一种让她安心的力量。

苏然的笑,是毫无保留的,像阳光一样能驱散所有阴霾,眼睛会弯成月牙,露出洁白的牙齿,真诚得让人心头发烫。

而眼前这个顾逸,他的一切都无可挑剔——英俊的容貌,优雅的举止,显赫的家世,渊博的学识(从客厅里那些她看不懂的艺术品和书籍就能窥见一二)。

可是,他完美的微笑背后,那双深邃的眼睛里,却平静无波,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,没有丝毫温度,也看不出任何真实的情绪。

他礼貌周全,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“人”的气息,仿佛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。

这次短暂的会面,顾逸礼貌性地询问了青溪镇的风物和林晓父母的身体,林晓则拘谨地一一作答,气氛客气而疏远。

顾逸并未提及婚约,只是表示希望她能在城里多住几日,感受一下不同的生活。

林晓婉拒了留宿的邀请,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座让她窒息的华丽宫殿。

**第四章:风雨欲来与沉重的砝码**回到青溪镇,踏上熟悉的青石板路,林晓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。

她第一时间找到了在木器厂外焦急等待的苏然。

看到苏然充满担忧和期待的眼神,她积压了一路的委屈、不安和
陌生环境带来的巨大冲击,瞬间决堤。

她扑进苏然怀里,哽咽着将在顾家的所见所闻,尤其是顾逸那完美却冰冷的形象,一股脑地倾诉出来。

“他……他就像个假人!

什么都好,可就是感觉不到一点温度!

阿然,我好怕!

我怕那个地方!

我怕那种生活!”

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苏然心疼地紧紧抱住她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:“不怕,晓晓,有我在。

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。

相信我,我们一起努力,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!

顾家再厉害,手也伸不到天边去!”

他捧起林晓的脸,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,眼神灼灼,“等我们安顿下来,我就去顾家,堂堂正正地把聘礼的钱还给他们!

告诉他们,你林晓是我苏然的媳妇儿!”

苏然的话,像一剂强心针,给了林晓巨大的勇气和希望。

逃离的计划被加速了。

苏然变卖了自己心爱的摩托车和一些工具,林晓也偷偷典当了自己唯一值点钱的一对母亲给的银镯子,加上苏然拼命攒下的工钱,勉强凑够了去南方一个小渔村的路费和最初几个月的生活费。

他们定好了三天后凌晨最早一班离开县城的长途汽车票。

那两张薄薄的车票,被苏然用油纸仔细包好,贴身藏着,如同藏着一个触手可及的美梦。

然而,命运似乎总在最接近希望的时刻,露出它最狰狞的爪牙。

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傍晚,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,将青溪镇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幕之中。

林晓正在家里心神不宁地收拾最后一点东西,院门被猛地撞开!

浑身湿透的苏然冲了进来,脸上毫无血色,雨水混合着泪水在他脸上肆意流淌,他从未如此慌乱过。

“晓晓!

晓晓!

我妈……我妈她……”苏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站不稳,“突然晕倒了!

叫不醒!

脸色……脸色好难看!”

林晓的心猛地沉了下去!

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隔壁苏家。

昏暗的灯光下,苏然的母亲王秀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脸色灰败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
镇上的老中医被紧急请来,把脉之后,神色异常凝重,连连摇头:“不行!

这……这是急性心梗!

凶险得很!

镇上处理不了


必须立刻送县医院!

快!

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
救护车的鸣笛声撕破了雨夜的宁静,将陷入昏迷的王秀云和苏然父子送往县医院。

林晓不顾一切地跟了去。

在县医院急诊室门外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
刺鼻的消毒水味,惨白的灯光,医生护士匆忙的身影,以及苏然和他父亲苏大强布满血丝、写满绝望的眼睛,构成了一幅令人窒息的黑白画面。

终于,抢救室的灯灭了。

医生走出来,摘下口罩,神色疲惫中带着一丝庆幸:“暂时抢救过来了,但情况很不稳定。

心肌大面积坏死,需要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,否则……随时可能再次心梗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“手术!

我们做!

医生,求求您,一定要救救我妈!”

苏然扑过去,声音嘶哑。

医生叹了口气:“手术费用很高,而且术后恢复也需要一大笔钱。

你们……尽快准备吧。

先预交十万押金。”

“十……十万?!”

苏然和苏大强如遭雷击,呆立在原地。

十万!

这对于一个普通的木匠家庭来说,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!

砸锅卖铁,把房子卖了,也凑不齐!

苏然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胸口——那里贴身藏着的,是两张通往新生活的车票,和那薄薄的一叠血汗钱。

这点钱,在十万的手术费面前,渺小得如同尘埃。

巨大的绝望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

他靠着墙壁,身体无力地滑坐下去,双手深深插入头发中,发出困兽般的呜咽。

林晓站在一旁,看着苏然痛苦蜷缩的背影,听着他压抑绝望的哭声,心如刀绞。

她看着自己口袋里那两张同样被雨水打湿、变得模糊的车票,又想起医院那冰冷的催款单,一个残酷的现实无比清晰地摆在眼前:他们的逃离计划,他们的新生活,在至亲生命的重压面前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**第五章:交易与挣扎下的微光**王秀云的病情像一块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。

苏家父子四处奔走借钱,求遍了亲戚朋友、街坊邻居,甚至跪求了木器厂的老板预支工钱。

然而,杯水车薪。

催款单像雪片一样飞来,医院的态度也越来越强硬。

苏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,眼窝深陷,胡子拉碴,曾经清澈明亮的
眼睛布满了血丝和挥之不去的绝望。

他看林晓的眼神,充满了无法保护母亲、也无法守护爱情的巨大痛苦和自责。

林晓的心,在苏然的痛苦和王阿姨日渐虚弱的生命之间,被反复撕扯。

她知道,苏然宁愿自己死,也不会开口让她去求顾家。

可是,看着王阿姨在病床上痛苦的呼吸,看着苏然濒临崩溃的样子,一个念头,如同黑暗中的毒藤,疯狂地滋生蔓延——只有顾家,只有顾逸,能拿出这笔救命钱。

就在这时,顾逸的电话来了。

他似乎从某种渠道(很可能是林晓父母忧心忡忡的转述)得知了青溪镇发生的事情和林晓的困境。

他的声音依旧平稳,听不出太多情绪:“林小姐,听说你家里遇到了一些困难?

如果需要帮助,请不用客气。”

林晓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她看着病房里形容枯槁的苏然,听着监护仪器单调而刺耳的滴答声,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
她恨这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觉,恨自己此刻别无选择的境地。

最终,对苏然和他母亲安危的担忧压倒了一切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将自己和苏然的感情纠葛,以及苏然母亲病危急需巨额手术费的困境,艰难地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顾逸。

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
这沉默让林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几秒钟后,顾逸的声音再次响起,依旧是那种平稳、听不出波澜的语调:“林小姐,我明白了。

首先,感谢你的坦诚。”
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措辞,“苏先生母亲的病,耽误不得。

手术费和后续治疗的费用,我会立刻安排支付。

这与你我之间的事情无关,是一条生命的重量,我理应提供帮助。”

林晓的心猛地一松,巨大的感激瞬间涌上,几乎要脱口而出道谢。

然而,顾逸接下来的话,却像一盆冰水,浇熄了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。

“不过,”顾逸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地传来,“林小姐,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。

我的意思是,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,一个真正了解对方的机会。”

他的话语没有强迫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,“我尊重你和苏先生的感情。

但我认为,一段建立
在责任和承诺(即使是旧约)基础上的关系,同样有其价值,值得被审视。

我并非要你现在就做出选择,只是希望你能暂时放下预设的偏见,尝试着去了解站在你面前的我,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‘顾家继承人’。

也许你会发现,我们并非完全没有共同语言,或者……可能性。”

他给出了一个选择,一个包裹在“帮助”糖衣下的交换条件:接受他的钱,救苏然的母亲,同时,也要接受他进入她的生活,给她和他的关系一个“机会”。

这并非强迫,却比强迫更让林晓感到窒息和屈辱。

拒绝,意味着眼睁睁看着王阿姨的生命流逝,看着苏然彻底崩溃;接受,则意味着亲手给自己套上枷锁,背叛与苏然的感情和约定,将未来置于一个完全未知的、冰冷的境地。

林晓握着电话,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,泪水无声滑落。

她看向病房里握着母亲的手、疲惫睡去的苏然,那紧锁的眉头和眼角的泪痕,像一把把刀子剜着她的心。

最终,对生命的敬畏和对苏然母子无法割舍的责任感,压倒了她个人的情感和尊严。

“……我……我接受你的帮助。”

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重量,“也……答应给你一个机会。

但是顾逸,这不代表承诺,更不代表……感情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顾逸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温和,“谢谢你愿意尝试。

钱的事情,你不用担心了。

好好照顾自己和身边的人。”

电话挂断。

不到一个小时,医院的催款通知停止了。

护士长亲自过来告知,所有费用已经结清,包括后续最顶级的治疗和康复方案,并安排好了省城最好的心外科专家尽快前来主刀手术。

压在苏家头顶的巨石被搬开了。

苏大强喜极而泣,对着顾家的方向千恩万谢。

苏然得知消息后,第一反应是冲到林晓面前,紧紧抓住她的肩膀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,有狂喜,有感激,更有深不见底的痛苦和屈辱:“晓晓!

钱……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顾家?

你……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?”

林晓不敢看他的眼睛,低下头,泪水滴落在手背上,声音哽咽:“阿然……阿姨的命最重要……其他的……以后再说,好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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